回朝论法(1/ 2)
四月初一。
今日是君凌回朝的日子,早间,一行人便已经到达了上阳长安王府之中。
官员们以及各皇女的反应各异。
——君凌本应前几日回朝,跟随昭惠帝去参加千枭集,但她却以沪郡事务尚未处理完为借口,推迟了回朝时间;如今说沪郡事务已经差不多办妥,却恰好赶上了吏部着手准备官员考核的日子。
个中缘由,不得不令人深思。
忠宁王府。
君策舞剑已毕,才将剑收入剑鞘之中,便看见了不远处,杨宣急急忙忙地奔来,神色有些慌张。
君策不知杨宣所虑何事,却直觉地感到许些危机感,于是神色一肃,对着刚好跑到自己面前的杨宣沉声发问,“光贤,发生了何事?”
杨宣喘着粗气,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些紊乱的呼吸,拱手一拜,“仲略,我的人刚才来报,宸逸不仅治了沪郡的灾,还全盘掌握了当地的势力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君策握着剑柄的手指一紧。
沪郡,兵家必争之地,一个土匪横行、世家作乱的三不管地带,竟然被幺妹宸逸,不过堪堪用了将近一月的时间,便全盘收复了去!
若是宸逸手下有能人异士,她还觉得尚能理解。但如若这是宸逸亲自所为,日后此人对自己而言,当是一大劲敌!
“我们在那里的势力如何了?”君策按了按额头,语气中透露着忧虑。
“尽数被铲除。”杨宣语气与君策同样沉重,“不论我们明面上的人,还是在暗地里安插,连陛下的势力都难以发现的钉子,全数被挖了出来。”
杨宣的目光有些狠毒。
“有胆量和本事把宣的东西铲除,便要承担代价啊。沪郡,绝不能成为她君宸逸的一言堂!”
君策叹了口气,“光贤,罢了。”
“仲略!”杨宣的声音的音调提高了几分,面上染了些怒意,“皇权争霸的这个时候,莫非你还在念及什么姊妹深情?你念及情谊,她君宸逸不一定念及!”
春风乍起,君策的眼神有些渺远,看向被风吹起而沙沙作响的枝叶,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。
幺妹对她最为上心,宸逸的感情让她虽说身处皇家,却也觉得几分暖心。况且,宸逸的父君薨逝后,便被母皇过继给了自己的父君养育——此人,也可算得上是自己的亲姐妹了。
但她也知道,莫说皇家,就连世家门阀当中,再为坚固的感情也会随着利益的纠葛被消磨殆尽。要想维持这份脆弱的感情,就只得有一定的利益交易基础,把两人紧紧绑在同一条绳子上。
君策抬起手来,在空中虚握一把,随后捏紧了拳。
看来,她有必要尽快去长安王府,和宸逸好好谈谈了。
“光贤且放心,策非感情用事之人,自有打算。”
杨宣自然深知君策的为人,听闻君策做出承诺,于是也松了一口气。
“宣也是担心你意气用事罢了。既然如此,仲略你自有把握便好。”
郁太傅府。
郁清在书房内握住手上的书信,看着紧闭的门窗,倏忽扬起了一抹笑意。
有趣,当真有趣。
书信上的内容很短,拉拢自己的意思却表现得明明白白。
“沫白亲启:
见字如面,遥祝祺祥。
观沫白所书,凌欣然自喜,不知何以报答。印刷一术若成,且流传于世,沫白当流芳千古。凌拜服。
沫白有结交凌之意,凌不胜荣幸。待凌回朝,便与君详谈。吏部考核在即,凌可为沫白谋一职,若沫白不嫌,考核毕,即可上任。
知己难得,若把酒言欢,不亦快哉?”
“君氏宸逸谨书。”
气运之女来结交自己,而且言语恭敬,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意思。看来自己的人生当真是开了挂一般。
郁清在房内暗自兴奋,系统在此刻也出了声,“宿主,第一步成功了!”
“那是,也不看看我是谁。”郁清把手上的书信扔在桌案上,眼神中透着闪亮的光芒。
君凌,气运之女,在她这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来看,也不过一草包罢了。
皇宫。
此时正是刚下了朝的时辰,诸位大臣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——仅凭下朝后哪些人一起出宫,便可大体推测得出,朝堂中哪些人是一个集团或是一个党派。
楚实是昭惠帝心腹,这个身份也决定了她只能在朝中做个孤臣。每每下朝,她总是一人负手而行。
朝中没有世家庇护的大臣,虽然多有拉拢之意,但都怕坐实了结党营私的罪名而被谏臣参上一本,都不敢和楚实搭上话;
且楚实自己本来也是个冷漠的主,别人不敢与她来往,她自己也不屑去和她人有密切联系。
而一向保持中立的韩元秉着同样如此的想法,成为了下朝时,除了楚实以外极少数的无人和自己走在一起的大臣中一员。
本不愿与人有多联系的楚实今日却是奉了君凌的命令,一反常态地主动和朝中大臣搭起话来。
而此人正是韩元。
韩元早已习惯一人漫步,故楚实来到韩元身旁时开了口后,韩元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的身边有人。
“令规近日可好?”楚实的语气颇为熟稔,仿佛面对的事自己的挚友,开口便称呼了韩元的字。
韩元对一向面冷的楚实突然对自己热情以待有些诧异,但想到楚实是自己的准儿媳,便也有些释然。
“子臻唤我,不知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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