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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、银月如钩·风露谁立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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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仿佛静止下来。男儿吻的又深又重,抵开牙关的舌头肆意侵略着玉茏烟的香唇润舌。

她身上着衣甚少,薄纱制成的长袍形同虚无,全不能掩去丰满的身姿。吴征抱紧爱抚时固然能触到极为接近于赤裸的肉感,亦能感受到饱满结实的胸乳那浑圆的乳廓与顶端翘挺坚硬的梅珠。

可有些微冷的唇瓣与冰凉的舌尖已让吴征从冲动中吃了一激,褪去热血上头心中微有悔意。

绝世凄艳的风姿难以抵抗,此前被“发配”景幽宫时,半夜偷过宫墙亦曾偶有借机轻薄之举一尝香泽。可吴征从未想过要与这位冷宫妃子有甚么进一步的发展,她毕竟是皇帝的女人,其中的牵连干系之大便是十个吴征也担不起。

可此刻的举动发自内心,陡然与早已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的女子重逢,她的美丽,惹人怜爱,还有那股难以述说的复杂情感,甚至是对她长久以来解之不开的谜团,都催发着吴征,生生激起胸中一团邪火,既爱又恨地想将她按在身下狠狠蹂躏。

心念既动,吴征及时压下冲动的欲火暗道不妥,视线中正对上玉茏烟不知所措的星眸。她显然因吴征突兀的举动而吃惊,甚至是有些害怕。可原本有些凉的唇瓣忽然变得火热,冰冰的小舌在热情地回应,甚至隔着那件犹若无物轻薄纱衣的美乳亦向前挺了挺,用两颗勃胀硬翘的乳尖告知男儿她有多么情动。

抗拒的神情与投怀送抱般的娇躯动作分外媚人,吴征双目陡然瞪大闷哼一声,大手攀上乳峰正待更进一步。玉茏烟忽然使出浑身气力一撤脖颈,狠狠甩开吴征的口唇,“砰”地一声,后脑勺重重撞击木柱的声响让两人都惊呼起来。

“娘娘,微臣对不住。”吴征潜运内力,热得发烫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玉茏烟的螓首替她推宫过血。

头上的疼痛与昏沉变作轻飘飘,晕乎乎的,仿佛躺在软绵绵的锦被绒床上即将入睡一般。玉茏烟琼鼻中轻哼了两声,睁目摇头道:“别抱着我,你这样……会惹大祸的。”

“微臣对娘娘犯的罪,死上一百回也不够了。”吴征抱起玉茏烟轻车熟路地来到寝宫将她放下道:“还疼么?”

“不疼了。你的武功好厉害,帮我敷了片刻便一点也不疼啦。”玉茏烟轻笑着摇头:“不知道你今天会来,我这里也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……”

见她刻意回避了方才的尴尬一幕,吴征也不再提起起身环顾。

此前虽也曾多次将玉茏烟抱回寝宫,可来去匆匆也来不及细看。只见目光所及之处一灯如豆,所用的家具物事必备品倒也不缺,只是看着极为老旧也不知多久未曾换过,处处都是一副荒芜凄凉之感。

吴征苦笑回身道:“微臣怎敢劳娘娘招待。这里我看得清了,明日来探望娘娘时会捎上些物事。”

“呀!万万不可,你……你莫要乱来。”玉茏烟惶急道:“明日怎可还来?而且,我这里不能有其他的东西!”

“三日后微臣有要事在身,自然明日还要来,也只有明日。娘娘这里难道常有人来?”吴征微笑问道。
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玉茏烟顿了顿艰难又带着暖意地笑道:“自你离京之后,这里都再没有旁人来过。”

“也就是说只有微臣会来?那么我送些东西有甚么打紧?我明日再来又有甚么打紧?”吴征笑道,比之当时在景幽宫轮值的小侍卫,不知沉稳自信了多少。

“呃……我不想害你。”玉茏烟一时语塞,唯唯诺诺道。

吴征定定望着玉茏烟道:“不会的,微臣已非吴下阿蒙,凡事心中有数。”

“我也拦你不住。咦,吴下阿蒙?那是什么?”玉茏烟忽听一句生词怪道。

“呃……”成语说得顺口一时不查,吴征挠头将吴下阿蒙的典故扯了一通,来源自然又是某些虚无缥缈的杂书上看来的。

“你真的很有本事,亭城的战事宫里传得沸沸扬扬,我也都听说啦。”玉茏烟心潮起伏,若是小弟还在世间,会不会像吴征一样成长为一个伟岸的男人……

“运气比较好。娘娘何时听说的亭城战事?”

“老妈子在门口和路过的宫女聊天我偷听见的,说你使了一招地涌金莲,那是怎么回事?”玉茏烟久居冷宫,长时间连一句话都未与外人说过。听完吴下阿蒙之后谈兴渐浓,颇有猎奇之心。

吴征哭笑不得,这故事恐怕没说上十遍八遍不得闲,幸好地涌金莲也就使得一回,今后没人会再上当自也不会再用。先告了声罪再将沼气的道理简述一遍,在美人面前说起这些污秽之物着实有些难堪,倒让口齿灵便的吴征说得结结巴巴。

玉茏烟心中暗啐一口,陡然念起被杨修明羞辱之时高高翘起的臀儿,还有插在后庭处的拂尘都落入吴征眼中,一时羞得满面通红。

吴征不知女人的奇思妙想竟会将二者联系在一起,不明所以,状似漫不经心道:“长久居于此地不是好事,娘娘有没想过离开这里?微臣或许可以想办法。”

“什么?”玉茏烟心中大惊一坐而起道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怎会……怎会这么想?”

“在这里呆着,难道好么?”吴征微微一笑,心中的疑惑略有了些明晰,垂头向玉茏烟问道。

玉茏烟暗暗自责失态,独处冷宫许久,一切心机城府都变得无比浅薄,连连安慰自己幸好吴征只是随口一问,否则换了了解她在宫中始末的人来了怕要看出些端倪:“我怎能离开这里?你……你真是胆大包天。”

“若有好的机会,微臣自信可以做到。娘娘在宫中如无根浮萍,为何不能离开这里?是不敢,还是不愿?微臣不明白。”吴征继续左顾右盼淡淡道,眼角的余光借着昏黄灯火始终注视着玉茏烟的神情。

“你快打消这个念头,可知若被人发现后果会如何?你……莫要胡思乱想。”

“那是不可能的,微臣决心已下断无回头之理。只要娘娘同意,微臣立刻着手安排。”吴征不为所动,逼得一步紧似一步。

“不要再乱说,也不许再乱想了。这里也不是你该常来的地方,日后……莫要犯险前来了。”

玉茏烟恢复镇定之后说话淡淡的,情绪神情也难见波动。吴征心中却明镜一般知晓定然有什么难以出口的隐情。

幽居冷宫的妃子远离昔日繁华不说,更是受尽冷眼欺凌惨不堪言,玉茏烟还是其中最为凄惨的一位。换了旁人即使有一线希望也会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,岂有断然拒绝之理?何况她除了初时咋闻的惊愕之外,一切都太过冷静平淡,仿佛刻意在压抑着什么。

探明了大概,吴征也不逼迫道:“微臣蟠龙金牌,自然来得。娘娘不想微臣再来?”

“我……”吴征的胆子大得吓人,玉茏烟情知说他不动,斟酌道:“蟠龙金牌岂能随意擅用?我在宫里的时间比你长岂能不知?你每回来……我都要提心吊胆。哎,总之切切要小心。对了,你说三日后有要事,不知是什么?又要离京么?”

分明有浓浓的不舍心中有情,却又绝不肯随自己离去,此刻还顾左右而言他,吴征心中更明顺着话道:“娘娘不提都忘了,微臣现官拜京兆北城令,有一股贼党作乱欺辱百姓,微臣要拿他们入狱。”

“啊!那不是……很危险?”玉茏烟关切之情溢于言表:“你……万万要小心。”

“所以想请娘娘再帮微臣配置些药粉。”吴征从怀中取出一包药材,正是用来毒倒杨修明的那些交予玉茏烟:“对付贼党什么手段都不需忌讳,还请娘娘相助。”

“哦,好的。我现下就去你稍待片刻。”玉茏烟晃了晃螓首就要起身。

“不忙。娘娘早些休息,微臣明日再来取。”吴征将玉茏烟按回床榻,替她盖好被褥道:“微臣先行告退。”

离开天泽宫,服侍玉茏烟的老妈子依然躲在厢房内不见人影。吴征将方才之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,确信每一个细节都记在脑海中才放开步伐离去。

赵立春在宫门口等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,见吴征出来才长舒了一口大气,忍不住埋怨道:“我的好哥哥,怎地如许久才出来?让小弟等得心焦。”

吴征凑近低声道:“让兄弟久等,对不住。还要托兄弟帮个忙,明日准备些新的被褥衣物等日常物事,我有用。”

“你……兄弟啊……”赵立春大为惊恐,慌乱无措。

吴征又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淡定自若道:“兄弟忘了朱婕妤之事了?安心!”

提起朱婕妤,赵立春自然而然想到吴征身怀密旨一举将这位宠妃掀翻,怔了一怔喜上眉梢连连点头:“晓得,晓得。”不想这位贵人神通广大,居然又得了密旨,只不知这一回是什么好事。若是再跟着他攀上些功劳,或许小黄门的高位身份都已在招手。

成功唬住了赵立春,吴征又吩咐道:“抽空与这里的老妈子说一说,今夜见到我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提起。当然,兄弟也是一样,莫要辜负小弟一番好意。”

“理会得理会得!”赵立春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:“此处亦归小弟的掖庭所辖,吓上一吓包管她一个字都不敢说。啊哟,不对,小弟什么都不知道!”

拜别了赵立春,吴征出宫回府。

次日清晨吴征又是起了个大早,只因北城府衙今日将迎来一位思念许久的贵客。

堆在府衙案头的公文整整齐齐,每一份都夹着纸条。昨日吴征上朝未至,公务事便交托给张六桥与戴志杰。这两位不敢擅作主张,只将意见条条理清著于纸条上。张六桥经验丰富,戴志杰谨慎沉厚,两人加在一起比吴征可强得多。是以吴征通览一遍便快速批下将公务扫在一边。

看看时辰差不多,吴征强抑下心中热切的期盼回到后堂小憩。刚坐下尚未沏好茶,门外便传来焦急的脚步声,张六桥不及叩门便大声通报道:“大人!大人!抚军将军来访!”

“哦?”吴征一副意外之喜的模样整理衣冠大踏步出迎。

韩归雁轻车简从在府衙门口下马左顾右盼。平素常做仕子装扮,只以一条红带束起马尾的螓首上,黄玉钗子一头自花蕊心处扎入别紧一朵掌心大小的金花,另一头则垂吊这两颗光华莹敛的指头大小珍珠。一身剪裁衬体的大红色薄罗长裙自肩到脚一体而成,将她修长的身姿托得更为出挑。足下踏着的小皮靴紧紧包裹着细长又健美的腿肚子,将一双长腿的魅力展现得惊心动魄。

平日里英武的女将细心打扮起来,英风稍减,妩媚大增。看得吴征一阵眼热心跳,恨不得大庭广众便将爱侣一把拥入怀里欺凌得她娇喘呼呼,羞羞怯怯。

“韩将军久候,怎地忽然来访也不遣人通个信儿,下官好造作准备。”

韩归雁轻嗔薄怒地瞪了他一眼,鼓了鼓腮帮哼道:“本将爱来就来,吴大人不欢迎么?”

“岂敢!简直蓬荜生辉。”吴征侧身抬手恭迎。

“哼!”韩归雁双臂辈在腰后,踏步时长腿在笔直与弯折间循环,脑后马尾随之一甩一荡,优美与动感兼备。

候在衙堂口的张六桥与韩归雁见过礼急忙陪同往后堂行去,心中又是纳闷又是惊慌:吴征刻意只身出迎不知有何盘算?韩家的女儿大模大样来访,还是蛰伏数月来第一次现身人前,其中的意味非同小可。

瞿羽湘早早被吴征打发去办事,得了信儿此刻才来正候在后堂前,见了韩归雁大喜过望,连面上都泛起两抹酡红。韩归雁亦喜,率先小步奔行迎上一把拉起闺蜜的手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
吴征请韩归雁来的目的之一正是要瞿羽湘倾力相助,见状也不阻拦。只是奇怪女捕头为何初见韩归雁时喜形于色,待韩归雁奔行上去面色骤然转冷,此刻更是刻意挤出些笑容,和眼角眉头的怒意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自然。

“韩将军与瞿捕头自行叙话,下官在内堂等候。”吴征也不愿打断她们,毕竟瞿羽湘久历江湖精明干练,要对付暗香零落实是强助。借由韩归雁让她使出全身本事蔚为重要。

“小妹还有点事情,姐姐且去做事,小妹稍待便去找姐姐。”韩归雁歉然道,比起闺蜜,正如胶似漆的爱郎显然更重要得多。

瞿羽湘点了点头向吴征道:“不敢打搅两位,属下先行告退。”目光炯炯又愤愤不平,似是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抑制怒火。

吴征目的达到也不去多理她的妒火,关上内堂大门,一对相思许久的爱侣便不约而同搂在了一起。

粗重的喘息声,焦急的亲吻声,衣物的扑腾声,共同燃起刻骨相思的火焰。吴征抱着韩归雁的柳腰一路小跑将她放在公案上压实,一边贪婪地吮吸女郎口中芬芳,一边自裙摆处探入大手,大肆搜刮着幽谷与翘臀的美好。

韩归雁的喘息渐化作媚人的呻吟与讨饶,吴征狠狠地捏了两把臀肉才不舍地分开唇舌。目光对视,又是按捺不住同时凑唇好一番深吻。

惜乎时机不对,吻了良久的一对璧人强自分开。韩归雁眸带春意状甚凄苦,鼓着腮帮子一副幽怨的模样。

吴征也是不住摇头叹息道:“可惜,可惜……”

韩归雁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偎依抱紧赌气道:“圣上不给个明白话,什么时候才是个头。”

“快了快了。”吴征柔声安慰又是淫邪道:“届时非要在这里一尝宝贝雁儿的美味!”

韩归雁双目一亮,羞意中分明生气一股极度刺激的期盼,扭着柳腰吚吚呜呜,不知是大发不依之嗔还是媚意勾人之喜:“人家听说迭,俞两家逼得甚紧,能快得了么?”

吴征双目一眯透出冷意道:“俞家一老一小近来春风得意,看形势也与青城一系联了手。你们兄妹三人估计就是他们咬死了不放才拖延至此。俞化杰那日在胡府当众叫嚣定是有备而来,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,主意还敢打到宝贝雁儿身上来。呵呵,无妨,明日为夫就去收拾他们一顿,叫他们知道厉害。”

“莫要乱来。”韩归雁心中甜甜的又着实为爱郎担心:“俞人则圣眷正隆,你一个小小的北城令怎能争锋?冲动要坏事的。”

“不会!”吴征挺直了腰板颇为自豪,能保护好心爱的女子,甚至为她的前途推上一把助力着实是大有面子的事情:“俞人则大功刚立,此人诚不可正面掠其锋芒,我没那么笨去触他霉头,且任他得意一段日子无妨。”

“那是!难道你要去找迭云鹤?”韩归雁嘴角含笑,实是爱煞了吴征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。

“也不妥,这人向来大错不犯,便是要找他的麻烦也寻摸不着理由。”两人一唱一搭配合默契,问的切中要题,答的简单明了,聊得极为舒心。

“唉!他们联了手的确是个大麻烦。人家就想不出来要怎么办啦!”韩归雁入了戏,捧得吴征舒舒服服的。

“凉州打得精疲力尽最终是个不功不过,迭云鹤在京城里倒捞了个不做不错,战事打到最后让俞人则捡了个大便宜。韩家虽又立大功,然此前受圣上猜忌又不敢锋芒太盛蛰伏不出。不过雁儿想想,咱们这一系可也有一人有功无过,且不受什么约束呢!”吴征大为得意。

“噗嗤!那不就是在亭城大显神威,又在长安风头出尽的吴大人了么?”韩归雁刮着娇嫩的脸颊揶揄道。

“哈哈!正是不才区区!”

玩笑归玩笑,韩归雁此刻明白过来心疼道:“难怪奚叔叔,胡大人和我爹按兵不动,原来一切都落在吴郎身上……”

“没事,傻瓜!”吴征捏了捏她鼻尖道:“谁适合谁来。”

“知道!只是苦了你!”韩归雁连嘟润唇:“迭云鹤与俞人则动不得,吴郎一个六品官儿还能怎么办?”

“早想好了。”吴征目光中锐芒大盛:“剿灭暗香零落是份内之事,我要从浣花楼上点起这把火,烧他们个七零八落,不弄得他们钻心的疼,当真以为我们好欺负!”

韩归雁恍然大悟道:“浣花楼?那是文毅的产业!原来吴郎要从文毅身上下手。可……未必那么容易呀,京都守备可不是好相与的。”

“所以要从暗香零落上面着手。雁儿难道忘了朝堂高位上除了胡大人,必定还有一人会支持我们的。”

韩归雁微微一怔。暗香零落在凉州燕秦交界处袭击大秦使节团,燕国自然不会去管,大秦这边由于后撤让此处荒无人烟,一众达官贵人们无碍之后也懒得去管这一片“无主之地”。查不好查,管不好管,此事自然如过眼云烟,不久后也没人会在提起。——除了被冒犯的昆仑派之外!而吴郎所说的重臣强援……

韩归雁灵光一闪赞道:“原来是霍大人!妙,当真妙极!”

贼党冲击使节团一事除了昆仑派,面子上最挂不住的便是霍永宁!回到成都之后大秦事务繁多,霍永宁若是一心扑在此事上犹如抓芝麻丢西瓜,倒显得小家子气。可若是有人挑头找暗香零落的麻烦,憋了一肚子气的霍永宁必然顺水推舟一记,于昆仑一系而言便是增了一位在朝堂上站他们一边的强援!这件事只要咬着不放一路挖下去,即使文毅贵为京都守备也难免一身腥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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